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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故事] 連環噩夢

他被那些肌肉發達的男子捆綁著抓上了斷頭臺,他幾乎沒有掙扎沒有哭喊。因為他根本不知這是怎么一回事,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樣穿越來到這個古代的刑場。他看著看熱鬧的庶民們,嘖嘖稱奇:“子時斬首,這必定是個皇孫貴族……”再看著旁邊粗獷的劊子手,一時摸不到了頭腦。天空星斗遍布,美不勝收……手起刀落,沒有想像中的“刀下留人”,只有感覺不到疼痛的脖頸依舊血流如注。

他記得他的眼睛最后一刻里卻看見自己無頭的尸體搖搖欲墜!他真的死了么?大汗淋漓,他喘著粗氣從夢中醒來,還好還好,只是個噩夢而已。他安慰道自己,現在是2009年,他在躺在自己銀白色的法拉利中,前面是司機戴著白手套往自己別墅里趕,今晚陪人喝了幾杯,便迷糊成這樣……

他看了看手表,十一點五十六,嗯,是有點兒晚了……急剎車,他感覺眼前白光晃眼,玻璃碎裂,明火沖天,還有司機的驚叫——他的法拉利,撞車了——之后再也沒睜開過眼睛……他感覺睡的好沉,身體內熱得厲害,灼熱!這是真的,他一定要上天堂了,他真切地感覺到了那種切膚的辣……“啊——”過度驚嚇,他終于叫出了聲,一摸額頭,滿是冰冷的汗珠……今晚到底怎么了?連夢兩場,難道是夢中夢?都是噩夢……2009年,他坐在自己床上,旁邊是誘惑的嬌香,那是妻子的體香,她背對著自己躺在被子里,依舊留戀在夢鄉里,她一定在做美夢,不是噩夢……

他心里有了一絲安慰……轉身從后面抱住了妻子,踏實很多……他想忘掉剛才的連環夢中夢,安安穩穩睡過今晚……妻子的身體有些冷,不是一般的冷,他抱的愈緊了,妻子終于有所感覺,轉過了身……那張不是讓他癲狂的妻子的臉蛋兒……那是一張掛滿了腐肉的臉孔——眼眶里空洞洞的,他幾乎不知她在看哪兒,瞬間,蛆從眼眶,鼻孔,耳朵眼里奔流出來,狂涌向了他……他咽了口唾沫……這還是妻子么?

實在是無法抑制,他爬到衛生間里狂吐不已,那些蛆還是綿綿不絕地涌來。著一定又是夢吧?這真是個多夢的夜晚啊……閉著眼睛,想睜開眼,那些東西都不見了。可是,沒用,他下意識地看了看手表——11:58!子時斬首?他忽而想起了前兩個夢里,都是12:00出事兒之后他便大醒,那這次也一定可以。只要堅持兩分鐘——他起身,向那些蛆蟲走去,想快點兒結束這個噩夢……果然果然,再次醒來已是上午,妻子已經早早起床,趴在他耳邊說:“懶豬,都該吃午飯了!”

他虛脫地從床上爬起來,終于結束了那個驚魂的夜晚……拿了報紙,走到飯桌前,妻子已經做好了美味的菜肴,他是公司的最上層,幾乎不用上班,只需坐收漁利……生活如此清閑……是太清閑了的緣故么?他夾了一塊兒牛肉放進嘴里,突然一個哽咽,他覺得腹部劇痛,呼吸困難……這,這……他無助地看著美艷的妻子:“你……你放了什么?”

妻子詭異地一抹微笑,“你說呢?你死之后,這些資產,這所別墅,還有你的司機,將會是我的男人——一切都是我的……老公,你對我真好……”妻子嫵媚地笑了……他不知為何,依舊下意識地看了看手表——12:00!居然又是……

只不過,這次,是午時12點而已——他知道,命該在這個時候結束了——真準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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